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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象新聞特約評論員 錢亮

丘吉爾曾說，當這個民族進入死角時，只有熱血、辛勞、眼淚和汗水，才能幫助他們戰勝一切困難。人們總說英格蘭足球很驕傲，在性格上，也未必比其他民族更優秀，但不死的激情和不屈的斗志，是他們立足世界足壇一流的根本。今夜，英格蘭隊悲壯出局，但他們真的輸了嗎？

12月10日，英格蘭隊球員凱恩（左）在比賽中射失點球。新華社記者 李尕 攝

足球，就是和平年代的戰爭，世界杯賽場，也是各民族拼爭的舞臺。4年蹉跎，英格蘭隊在成績上看似還不如俄羅斯世界杯，止步1/4決賽，也是三獅軍團在各項洲際大賽中非常典型的失敗，但這一次他們并不丟臉，甚至還有劃時代的意義。基于2018年世界杯第4、2020年歐洲杯亞軍和本屆世界杯8強的成績，英格蘭隊正在發生一種蛻變。他們開始找回英國人本應特有的雄性力量，甚至越來越像一支鐵軍，連加里-內維爾都說，“我們其實踢得很棒，只是不夠幸運。”

自從英超創立，整整30年，英格蘭足球都是在逐步向歐洲大陸型足球靠攏。精雕細琢球員的腳下技術，強化球員的戰術理性，并且在構架上引進大批外籍教練和球員，在意識上接納全世界最先進的足球理念。于是，在英超賽場上，我們很容易就看到曼城、利物浦這種歐洲大陸型球隊的崛起，而現任英格蘭隊主教練索斯蓋特，正是成長于這樣的氛圍之下。從88年至06年，度過18載足球生涯，隨后又是長達16年的從教生涯，這是一位科班出身的英國足球人。盡管在世界杯前，很多人對于索斯蓋特并不看好，但擁有一批青年才俊的英格蘭隊，反而更值得像他這樣一位“純本土化”教練所統領。其實，在索斯蓋特任期的三屆大賽中，英格蘭隊都很平穩地闖入8強，幾乎沒有任何閃失。而且還在去年夏天，差一點就能夠奪下歐洲杯。不過，就在本屆世界杯開打前，索斯蓋特還是承受很大壓力，有人批評英格蘭隊缺乏速度，沒有激情，歐國聯成績也是一塌糊涂，除了不敵老對手意大利，甚至還以0比4慘敗匈牙利。還有一種觀點稱，索斯蓋特在卡塔爾，很有可能重復埃里克森的失敗之路，讓英格蘭隊在理性中安靜地沉淪，甚至被人遺忘。

12月10日，英格蘭隊球員凱恩（右一）在比賽后。新華社記者李尕 攝

但是，當英格蘭隊被逼入死角時，反而迸發出最強的生命力。首戰橫掃波斯鐵騎，16強戰完勝非洲新王，三獅軍團的表現，開始讓諸多奪冠熱門心驚膽戰。面對世界冠軍法國，英格蘭隊幾乎做到極致。0比1不要緊，可以追成1比1；1比2也無妨，照樣傾巢出動。以前，外界十分擔心英格蘭隊的性格，現在，三獅軍團已很擅長背水一戰。即使面對強敵，在戰術素養和技術水準都有些許欠缺的情況下，他們依然能夠憑借本能，一種英國人應該具有的本能，踢出最高水平的足球。

也許你可以說凱恩很不走運，或者哀嘆索斯蓋特沒有冠軍夢，但真的應該只以成績論英雄嗎？仔細想一想英格蘭隊在本屆世界杯的軌跡，找回足球本能，才是最大福音。對于英格蘭隊而言，在下一屆歐洲杯，乃至下屆世界杯，這種“熱血、辛勞、眼淚和汗水”的獨特民族個性，還是需要繼續保留。

在英國，有一種說法是這樣：當貴族公校的學生們從事足球這項運動，他們所追求和展示的，是雄性的力量和那澎湃的激情。這就是英格蘭足球的根源，也是最原生態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