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新聞記者 朱久陽 通訊員 李燕 剪輯 夏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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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圖)

“怎么會？這些事怎么就都發生在了我身上？ 一個是頂梁柱，一個是掌心寶。”小致媽媽心里的疑問無人可以解答，她也沒時間多想。兒子小致化療間隙回到這間悶熱的出租房，她要小心照顧，防止在這期間兒子被感染。這是一間位于頂樓的房間，天熱的時候里面悶熱無比。“這間房子是附近找到的最便宜的了，為了省錢，別無選擇，只能忍下來。”

廣東省茂名市，身高僅1米52的小致媽媽身材瘦削，體重不到80斤，身上黃色的短袖衫看上去至少穿了4、5年了，松松垮垮的，失了原來的形狀。她干活身手利索，這是在電子廠流水線上練出來的。兒子生病后，她沒法再去廠里打工了。小致的爸爸從老家茂名北界鎮來廣州3天了，小致媽媽還沒去看他。他也是來治病的，醫院在越秀區。“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還是不見面好，見面說起來，家里都是傷心事，還不如不見。”小致媽媽說道。

小致爸爸今年42歲，年輕時跑過快遞，后來當了貨車司機。2013年，他被查出鼻咽癌，經過治療后好轉，隨后就采取維持治療。雖然暫無性命之憂，但他的生活軌跡徹底被打亂。由于病情的影響，他只能干些較輕的活兒。2019年，距初次確診6年后，他的鼻咽癌復發了。

醫院用了好多方案，但效果不好，小致爸爸的癌細胞逐漸轉移到了全身很多地方。有段時間全身都疼，一分鐘都不停歇，他經常忍不住疼大喊大叫。“躺下時情況更加嚴重，只好坐著，有段時間坐了2個月，但他更擔心父母。“我妹妹大學剛畢業就去世了，23歲，也是鼻咽癌。這事對我父母的打擊挺大的。我要走了，對他們又是一次打擊。”

家里有一個癌癥病人，對普通人家來說，已經是一個家庭的負擔，無數家庭因此陷入貧困之中。對小致一家來說，小致爸爸的鼻咽癌復發已經夠不幸了，但命運似乎在和他們一家對抗，接踵而來的厄運更加兇狠，今年的5月厄運降臨到這個家庭。

“小致身體乏力，嘴唇發白，脖子痛，睡眠也不好。”起初，夫妻倆并沒有在意。那時候，因為媽媽在外工作，實在扛不下去的小致由姑姑帶著去醫院檢查，醫生懷疑是白血病。在廣州打工的媽媽也聞訊趕回，隨即帶兒子來到珠江醫院，經過醫院一系列的檢查，小致確診：急性髓系白血病。

絕望的心情洶涌而至，連綿不絕，沉重的壓力和打擊讓小致媽媽喘不上氣來。“我總認為一切都會過去，明天會更好。可是這句話欺騙了我。老公沒治好，兒子也生病了。”自從丈夫生病后，小致媽媽就在四處找散工做。“我一個人工作的錢基本都是花在他們身上的，這些年就是邊照顧他們邊打散工，他們住院我也去醫院陪著。”原本家里的低保還可以用來支付兩個兒子讀書費用，現在大兒子得了白血病，弟弟眼看也要因為沒錢輟學。

確診之下，小致開始了化療。一療程的時間痛苦且漫長，這些電影情節落到現實，夫妻倆無助地忙上忙下，感覺像做夢一樣。那段時間，檢查、化療輸液幾乎是一天沒停過，最難的還是化療期間小致的反應大，發燒、感染、嘔吐、缺氧、腹痛，脫發，睡不好吃不好。期間，危急之下醫生還下了病危通知。所幸，堅強的小致硬是挺了過來。

目前，小致已經治療了四個療程，接下來馬上第五個療程，后續還有進一步化療和檢查、維持治療依舊漫長，費用缺口保守估計需要20萬元。治療期間，全家的經濟來源全靠小致媽媽一人，小致沒生病之前，瘦小的她還能找一些零工維持生計，現在因為要照顧小致，工作也只能停滯。

“從治療到現在各種花費已經40萬，家里沒有積蓄了，能借的朋友也都借了！”丈夫和兒子雙雙患病，讓她幾近崩潰，長久的壓抑和委屈在這一刻釋放出來，“作為一個女人，我真的很難再撐下去。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幫我一把。”小致媽媽放聲大哭。

“如果我老婆撐不住壓力不管我，后果想都不用想。”提及愛人這些年的付出，小致爸爸滿腹愧疚。而通常，擔心影響丈夫和兒子的病情，小致媽媽幾乎不敢在他們面前流淚，只是默默獨扛，一天又一天地堅持著。（文中人物均為化名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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