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笛子和嗩吶為主奏,輔以非洲鼓和南美洲的箱鼓,穿插二胡、琵琶、古琴與古箏,這首重新改編的國樂版世界杯金曲《生命之杯》聽起來會是什么感覺?當唐宋時期的年輕人穿越到現代玩兒起足球,又會碰撞出什么有趣的故事?最近,上海的國風樂團“自得琴社”正在制作這樣一期視頻。
國風樂團“自得琴社”的大名也許不是盡人皆知,但他們的作品一直被廣泛傳播。標志性的鏡頭就是一群演員身著中國傳統服飾吹拉彈唱,講究的拍攝和服化道,為觀眾展現了一幅幅動態的工筆畫。在視頻前“請佩戴立體聲耳機服用”這樣“凡爾賽”的友情提醒,更是給他們的作品打上了音效專業的標簽。
(資料圖)
內容上,既與東方夜鶯吳碧霞聯手,身著大唐貴妃服飾的吳碧霞花腔海豚音婉轉高亢,與民樂交相輝映;他們也會在演奏民樂版《哆啦A夢》的時候,讓貓咪在臺前參與演出;他們既推出古琴與昆曲《游園驚夢》杜麗娘對演的雅中雅,也有一個唐朝男子坐在中間,兩個女子模仿婆媳笛子琵琶斗艷的《野蜂狂舞》趣中趣……獨特的風格讓他們廣受國內外年輕人喜愛,特別是《長安十二時辰幻想曲》《當國樂遇上哈利波特主題曲》等年輕人熱衷的題材,他們一旦涉及就非常“出圈”。有網友評價:“在疫情肆虐期間看到這么完美的作品,讓人陶醉,猶如一縷清風、陽光,將空中陰霾驅散。”
如今,世界杯正如火如荼,中青報·中青網記者對正在制作國風《生命之杯》的“自得琴社”的主創人員進行了采訪。
與眾不同的樂團
今天的自得琴社,有約20位全職樂手和若干兼職樂手,而8年前琴社起步時,只是由3位古琴愛好者成立的古琴教學機構。
社長朱里鉞在10多年前是一位身處IT行業的理工男,在知識分子家庭長大的他一直喜歡文藝,曾經自學過古琴。后來,他在彈琴、下棋等雅集活動中認識了80后朋友唐彬和蔡珊。唐彬從事電影攝影,正跟隨古琴演奏家龔一學琴;蔡珊則是科班出身的古琴演奏者。三人志同道合,在上海浦東創辦了一間小小的琴社。自得琴社靠圈中熟人口耳相傳,吸引了越來越多師生加入,他們有的是其他樂器演奏者,有的是“跨界”的愛好者。
為了宣傳古琴文化和琴社教學業務,琴社在2015年開始拍攝短視頻。隨著拍攝過程中的不斷積累,團隊的編制越來越宏大、復雜,拍攝視頻逐漸轉變成了琴社的主要業務,不但要做自創內容,還會接洽商業合作。
這支與眾不同的樂團在不斷跨界創新。與學院派的樂團相比,自得琴社在選曲、配器、表演上都有較大區別。據唐彬介紹,琴社的作品主要有4類:一是純粹的古琴獨奏;二是以古琴為核心古曲新編,比如《醉醉漁,唱唱晚》《梅花新弄》;三是將大眾喜歡的影視音樂改編成民樂版本;四是純粹的原創作品。
自得琴社的演奏視頻因為特色鮮明而頻頻“出圈”,單個視頻播放量頻頻突破百萬,各視頻全網播放量早已過億。線下,自得琴社在上海音樂廳舉辦音樂會,并到蘇州、廣州、青島等城市巡演;2020年起,他們連續3年參與了央視中秋晚會錄制。
因為熱愛,跨界沒那么難
現在的自得琴社主要由80后、90后和00后組成,最年輕的樂手還是在讀大學生。唐彬戲稱,團隊的創作氛圍是“沒大沒小”——大家都可以提出對作品的建議。
拍攝現場,樂手們按照編排好的順序依次化妝、拍攝。有條不紊的同時,現場也不乏“頭腦風暴”時刻,大家對故事情節、肢體動作、服飾細節等不斷商量著新點子。
95后琵琶手顏澤從4歲半就開始學習彈琵琶,一路就讀上海音樂學院附小、附中、本科和研究生,除了參與自得琴社,她還從事民樂教學。
1997年出生的中阮樂手黃潔穎也自小就學習樂器。加入自得琴社后,她發現周圍人對她的工作十分感興趣:“我平時喜歡跳舞,有次舞蹈課上,一個金融行業的同學來問我是不是琴社的,說自己一直在網上看我們的視頻。”
樂團的藝術指導兼服裝統籌、90后的王俊涵被唐彬稱為“琴棋書畫什么都懂”。王俊涵的大學專業是音樂教育,因為對傳統文化感興趣而加入自得琴社。“為了把音樂演奏場景營造成古畫的樣子,我參考了很多不同朝代的壁畫和出土的實物;動作設計上,我會在不破壞衣服結構的情況下,讓人物舉止盡量符合現代人。有些買不到的服飾,比如大的帷帽外面的帷,我就買輔料自己做,還有一些物件也是我們手縫的。針線活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,多做就會了。”
那天,一直坐在監視器后面的90后導演邱詩浩是“半路出家”。他原本學的是日語專業,攝影和音樂只是愛好;在日語相關行業工作幾年后,才與琴社合作。“自得琴社的拍攝過程比較隨性,每次都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加進去,現場也可以調整,而且有很多年輕人喜歡的搞笑元素。其實,跨專業沒有想象中那么難,只要真正熱愛,就會自發地去學習新的東西。”
用“拿鐵哲學”,推廣中國傳統音樂
“如果有功利性就喪失了樂趣,”唐彬說,“比如今天拍的視頻,就是因為大家喜歡足球,又剛好趕上了4年一次的世界杯,而這首《生命之杯》我小時候就很喜歡,后來每次聽都熱血沸騰,就趁機把它做出來。”
唐彬坦言,大家都知道“蹭”大IP肯定會火,但琴社的初衷未改,一直是弘揚以古琴為主的中國傳統文化。因此,即使古琴獨奏在視頻網站上播放量“慘淡”,他們還是會堅持;在巡演“琴為何物”中,他們安排了古琴傳統曲目獨奏,以及大量改編的古琴現代作品。
關于推廣傳統音樂,唐彬有一套“拿鐵理論”:“影視改編曲目出圈很正常,因為通常大家只聽熟悉的音樂,直接演奏古曲很難讓人聽懂,我們做改編就是推廣傳統音樂的第一步。就像在咖啡里放奶一樣,顧客都愿意喝拿鐵,很少會直接去喝很苦的黑咖啡;先加點奶嘗一嘗,你再告訴他們咖啡應該是怎么樣的,慢慢就有人專門去喝黑咖啡了,那就是我們的受眾。當然,對于那些不能欣賞純粹傳統音樂、只喜歡聽改編的我們也不介意,因為我們的作品也給他們帶來了快樂。”
自得琴社從專注于古琴開始,編制中逐漸加入了古箏、琵琶、阮、笛子、簫等多種傳統樂器,觀眾的口味也越來越豐富。唐彬說:“最早我們辦音樂會,觀眾嫌古琴獨奏少,現在則是嫌古琴獨奏太多,因為各類樂器都有了自己的粉絲。很多觀眾聽的是音樂本身,獨奏往往不太容易被理解,因為欣賞門檻更高一些。因此,我們的音樂會通常將樂器獨奏和合奏穿插安排,就像吃飯要葷素搭配一樣。”
無懼被模仿,期待行業越來越好
隨著自得琴社“走紅”,市面上也出現了模仿他們的團體。“有這種現象很正常”,朱里鉞回應說:“有時候團隊里的小朋友吐槽,別人學我們也學不像,我會讓他們放平心態。任何一個大牌都有人模仿,如果他們選擇了‘山寨’的路子,就很難成為真正的競爭者。我希望大家在借鑒我們閃光點的同時,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,不要生搬硬套。發揚傳統文化靠大家在各個層面推動,抄來抄去不解決問題。”
這些年,朱里鉞見證了中國傳統音樂行業向好發展的態勢。“隨著老百姓經濟收入提升、國力提升,大家越來越有文化自信,有進一步了解和欣賞傳統文化的訴求,相關領域發展迅速,電視、自媒體網絡和商業廣告等平臺都可以看到各種國風元素,可以說‘國潮’對各行業的從業者來說都是很好的發展契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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