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匯炎和奶奶 全媒體首席記者李興會攝

全媒體首席記者李興會

(資料圖片)

“沒有手機，也沒有玩過電子游戲，對于電腦，我只會開關機。”張匯炎說。

張匯炎剛從棗陽一中畢業。今年高考，他考了632分，名列棗陽市高考物理類前列。

7月16日上午，在棗陽市南城街道辦事處中陳崗村7組一座破敗的農家小院里，張匯炎一邊幫奶奶柏道芳捋著艾蒿葉，一邊講述他的成長故事。

遭遇不幸

中陳崗村7組地理位置相對偏僻，出行不甚方便，大多數房屋陳舊。

78歲的柏道芳老人生育了兩兒兩女，張匯炎的父親張紅兵生于1975年，是她的第二個兒子，在子女中排行老三。

盡管子女較多，但柏道芳和老伴既能干又肯干，家里養著黃牛、母豬等，日子雖然不富裕，但和諧、幸福。

不幸的日子始于2005年。

那一年的1月30日，柏道芳和老伴以及張紅兵一家三口到小女兒家走親戚。

午飯后，老伴騎上自行車往家趕，家里牛和母豬等著喂食。走到離家僅2里的地方，他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，面部朝地。等被人發現時，地上已流了很多血。最終，柏道芳的老伴沒搶救過來，去世時僅59歲。

到了2007年，又出事了。

2007年正月初三，張紅兵騎摩托車到妻舅家拜年。返回途中與一輛小貨車相撞，昏迷7天7夜后才醒來。

張紅兵在醫院治療了5個多月，花了近8萬元。雖然命保住了，但從此再也無法下床，吃喝拉撒全在床上，連吃飯都需要人一口一口喂。

住院費全是借來的，張紅兵又成了時刻需要人照顧的殘疾人，兒子僅僅3歲，這樣的生活讓人看不到出頭之日。

張紅兵出院回家僅一個月，心灰意冷的妻子便悄然獨自離家，再無音訊。在痛苦中煎熬3年多后，張紅兵也撒手離世，6歲多的張匯炎成了“事實孤兒”，從此與奶奶相依為命。

調皮少年

家中頻發變故，親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，這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年幼的張匯炎，他仍然貪玩。

讀幼兒園時住在大姑家，讀小學一、二年級住在奶奶家，從三年級到九年級住大伯家。在親屬們和社會上愛心人士的資助下，張匯炎完成了義務階段教育，不過，“成績一點都不好”。

成績不好的原因，張匯炎歸結為是自己貪玩，對學習不上心，“每年的寒暑假作業，幾乎沒有做完過。”

因此，整個義務教育階段，張匯炎有點自卑，覺得學習不如人，也形成了敏感、易生氣、斤斤計較的性格。

從小學到初中，雖然張匯炎認為自己調皮、不愛學習，但教了他三年的初中老師馬冬冰一直欣賞和看好他。

在馬老師的印象中，張匯炎的身上有很多優點：謙虛、和善、勤奮、不服輸、上課聽講認真、團結同學，深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歡。馬老師說，雖然他的家庭頻遭變故，但沒有過多影響他的成長，“我也經常鼓勵他，不向命運低頭，奮斗才是唯一出路。”

成功蛻變

2019年，張匯炎考入了棗陽一中。

可能是長大了，一踏入高中的大門，他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，性格也開朗了。

學費由大姑負責，生活費由農村低保解決，加上老師知道他的家庭狀況后，對他又特別關心，張匯炎的心思全部花在了學習上。

為爭取更多時間學習，他努力擠時間：每次吃飯吃快點，上廁所縮短時間，走路步子邁大點……每個碎片的時間看似不多，但日積月累，就多了。他把省下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，遇到不懂的問題就問，碰到較難的題目就努力攻克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。經過努力，高一結束時，他的成績從進校時的120多名上升到了前50名；高二時，考進了年級前10名；進入高三，他的成績已經排名前三了。

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變化？張匯炎說，老師說越好的大學優秀的人才越多，“我想考上一個好大學，認識更多優秀的人，努力提升自己。”

學習之余，張匯炎愛閱讀的習慣一直保持著。高中期間，他愛上了科幻類讀物，通過讀書拓展自己的思維。

棗陽六中附近有一個書店，是張匯炎經常光顧的地方。店老板特別和善，得知張匯炎的家庭情況后，每年拿出500元現金補貼他的生活，并經常贈送書籍給他，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溫暖。

在眾人的幫助下，張匯炎迎來了高考。

當高考揭榜后，沒有意外發生，跟平常一樣，張匯炎的成績位列棗陽市前三。

高考結束后，在小姑的介紹下，張匯炎進了一個服裝廠打工，從早上7點干到晚上9點。十幾天后，他不干了，又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兼職工作，每天可以掙100元。

“我想做自己喜歡和擅長的工作，不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。”張匯炎說。

即將成為一名大學生了，有什么愿望？

張匯炎說，一直沒有手機，也沒有用過電腦，更不會玩電子游戲。上大學后，需要有一部手機，電腦也是學習的工具，希望擁有，“我知道很貴，以后再說吧。”

采訪結束時，張匯炎拉著奶奶的手，把記者送到門外，一直目送著車子走遠。

《襄陽晚報》（2022年7月18日05版）

（編輯：汪曉璐 審核：李云飛）

【來源：襄陽晚報】